終日懷歸翻送客,春風祖席南城陌。便莫惜離觴頻卷白。動管色,催行色;動管色,催行色。
何處投鞍風雨夕?臨水驛,空山驛;臨水驛,空山驛。縱明月相思千里隔。夢咫尺,勤書尺;夢咫尺,勤書尺。
琴調相思引·送范殿監赴黃崗。宋代。賀鑄。 終日懷歸翻送客,春風祖席南城陌。便莫惜離觴頻卷白。動管色,催行色;動管色,催行色。何處投鞍風雨夕?臨水驛,空山驛;臨水驛,空山驛。縱明月相思千里隔。夢咫尺,勤書尺;夢咫尺,勤書尺。
無時無刻不想早日回家,今天反而要為摯友送別。春風和暖,在南城陌上的長亭為你餞行。席間默默無言,只有頻頻舉杯,縱情豪飲。此時,席間奏起了凄婉的管樂,似乎在催促行人上路。
風雨交加的夜晚你將在何處解鞍投宿?野水邊的驛館,抑或是空山上的驛館。縱然我們相距千里之隔,只能把相思寄托給明月,但是我們卻可以在夢中相聚,也可以勤寫書信,傳遞彼此的情誼。
琴調相思引:雙調,七十三字,上片七句七仄韻,下片十句十仄韻,皆為入聲韻,重韻形式同上。此調《詞律》、《詞譜》均未載。
范殿監:名字經歷均不詳。從詞中可以看出,他是詞人的好友,大概要到黃岡去做官,所以臨行前方回作此詞以贈之。
翻:因離別引起的種種復雜心情。
祖席:本是古代出行時祭祀路神的一種儀式,這里便指餞行的酒宴。
觴(shāng):酒杯。卷白:卷白波,所謂卷白波者,蓋卷白上之酒波耳,言其飲酒之快也。這句是在勸酒。
管色:指離別時奏起的音樂。
書尺:書信。
參考資料:
1、呂來好.古代送別詩詞三百首: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,2014年09月:第193頁
2、王爽.宋詞三百首新編:中國言實出版社,2016年02月:第212頁
賀鑄在外作官,他鄉為客。無時無刻不思念家鄉,盼望著能夠早日歸去,恰逢要送別好友范殿監赴黃岡做官,此時心中必然集聚了一些羈宦之愁。正是在這種情境之下,要給陪伴自己多日的朋友送別,便作該詞以贈別。
參考資料:
1、呂來好.古代送別詩詞三百首: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,2014年09月:第193頁
詞的首句既揭示了詞人現在所處的生存狀態,又點出了他此時此刻具體在做的事情,即送別友人。“終日懷歸”,意為每天都在思念家鄉,希望踏上歸途,可見詞人本人也正處于羈旅行役的漂泊之中。詞人本就是行役之人,又得為即將與自己踏上相同命途的友人餞行,鄉愁、離愁疊加。“終日懷歸翻送客”一句與王維“與君離別意,同時宦游人”涵義相近,但是卻將王維詩句中的豁達瀟灑變為一種沉郁的感慨。
“春風祖席南城陌”是說二人餞別的情景。“春風”點明時節,春暖花開,風和日麗的日子,本該是踏青郊游、對飲賦詩的好時候。然而,已經身處行役、飽受其苦的人,卻要在城南的陌上長亭設宴,為另一個即將踏上羈旅,從此也可能飽嘗孤寂痛苦的人送行。在此情此境下,二人除了相對無言,各飲杯中酒外,也難以再有多余的表示了
“便莫惜離觴頻卷白”寫得就是席間勸酒。主賓二人對坐共飲,卻是借酒澆愁愁更愁。由此更是襯出了二人友情的篤厚以及羈旅行役的艱難。
然而,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,“動管色,催行色”采用疊句形式,如同裊裊不盡的管弦,催促著行人的啟程。無論如何不舍,最終仍要無奈地離去。回環往復的韻律,如同離別之人的悲苦哀愁,凄婉而絕決。
詞的下片,抒寫分別后的情思。詞人設想友人行走在路上的境況:“何處投鞍風雨夕”——在風雨交加的夜晚他投宿歇腳之地還是個未知,隨后自問自答:“臨水驛,空山驛;臨水驛,空山驛。”穿越萬水千山,在簡單的驛館里度過一個個無人陪伴的夜晚,這樣的苦痛孤獨,詞人感同身受。
“縱明月相思千里隔。夢咫尺,勤書尺;夢咫尺,勤書尺”一句,是詞人心跡的剖白和對友情的銘誓,即使離別之后千里相隔,只能共望一片月色,也不會彼此牽念。“勤書尺”是作者對友人的囑托:“在夢中,我與你近在咫尺,但夢醒后,不要忘記勤寫書信,讓我稍稍寬慰對你的記掛。”
該詞最突出的特點就是疊句的運用,重復的疊句生動再現了作者臨別之際依依不舍、反復囑托的神態,也透露出臨別時二人心中百轉千回的復雜滋味,表現出作者與友人之間動人的友誼。
賀鑄(1052~1125) 北宋詞人。字方回,號慶湖遺老。漢族,衛州(今河南衛輝)人。宋太祖賀皇后族孫,所娶亦宗室之女。自稱遠祖本居山陰,是唐賀知章后裔,以知章居慶湖(即鏡湖),故自號慶湖遺老。 ...
賀鑄。 賀鑄(1052~1125) 北宋詞人。字方回,號慶湖遺老。漢族,衛州(今河南衛輝)人。宋太祖賀皇后族孫,所娶亦宗室之女。自稱遠祖本居山陰,是唐賀知章后裔,以知章居慶湖(即鏡湖),故自號慶湖遺老。
藏云山居 其二。宋代。李之儀。 雨后山尤好,秋來方此時。心清覺老健,步懶欲歸遲。林響驚鼷鼠,風閒叫畫眉。善人吾豈敢,去此尚何之。
依韻奉和牧翁人日示內二首 其一。清代。柳是。 春風習習轉江城,人日于人倍有情。帖勝似能欺舞燕,妝花真欲坐流鶯。銀幡囡戴忻多福,金剪儂收喜罷兵。新月半輪燈乍穗,為君酹酒祝長庚。
惠文伯居士請贊 其六。。釋崇岳。 無卓錐之地,有無價之寶。元不用安排,拈來用恰好。沒人情,佛亦掃。這般村僧,脫空到老。
贈盧時賜從事。明代。孫緒。 白馬金羈氣浩然,客衣前日別幽燕。搖搖易水秋風外,窅窅瀛洲夕照邊。行人隨處問名姓,爭識盧家美少年。歸來下馬拜堂序,鄰翁趨走肩相駢。堂上尊翁湖海士,心在山林身在市。汪汪千頃學黃憲,散積千金羞范蠡。昔年坎坷居貧時,英風不為寒饑衰。花徑深深閒不掃,手摩孤劍酬相知。魯朱郭解猶碌碌,肯逐里中游俠兒。晚歲優游單富厚,太虛浮云元未有。燕雀飛飛候簾幕,英賢日日同杯酒。中夜鄉閭來叩門,劇孟季心思尚友。蒺藜古道險且艱,獨與先公日往還。行輩都拋鐺杓外,情好渾如伯仲間。我公棄背三十載,遐想颙颙久未改。號呼昆季告同社,建祠羽禋設脯醢。晨鐘暮鼓年復年,音容蚤夜依稀在。時時對我談舊事,俛首歔欷淚成海。若翁我本兄弟流,南金瓊玖何時投。泉臺有目終不瞑,半生空自慚箕裘。今日冠裳明晝錦,使我一見開狂眸。數年負歉且自慰,固知善慶恒相儔。酌酒起舞叩玄化,清風習習天悠悠。人生有子在仕版,一身溫飽復何求。有官不必居鼎鼐,生兒何必封公侯。一經可教田可植,醉鄉何地非良謀。從此斑衣日取樂,人間萬變真浮漚。
大龍湫。。薛師石。 昔聞天下山,衡岳稱崇丘。又聞天下水,江漢為巨流。古有山海經,歷歷敘九州。李唐三百載,詩家無一留。及觀酈道元,此地亦不收。不知諾矩那,何事能窮搜。我來玄妙境,萬丈懸清湫。石壁去無極,百里彌道周。云氣冒群岫,龍宮深以幽。輕輿巖壑底,竟日涉溪游。陰晴異瞻矚,遠近難搜摟。飄如飛素練,粲若散琳璆。風掀一潭雨,佛坐四時秋。喧呼勢益驟,光涌聲彌吼。變化有如此,溥博誰與儔。吾謂神龍力,豈翳人鬼謀。稽首荷玄遇,久坐勞雙眸。一杯卻嵐暑,旋步轟雷稠。以吾澹世慮,欻起杞人憂。何當騎天狼,滿引射斗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