鸛雀樓西百尺檣,汀洲云樹共茫茫,
漢家簫鼓空流水,魏國山河半夕陽。
事去千年猶恨速,愁來一日即為長。
風煙并起思歸望,遠目非春亦自傷。
同崔邠登鸛雀樓。唐代。李益。 鸛雀樓西百尺檣,汀洲云樹共茫茫,漢家簫鼓空流水,魏國山河半夕陽。事去千年猶恨速,愁來一日即為長。風煙并起思歸望,遠目非春亦自傷。
鸛雀樓西邊有百尺桅檣,汀洲上高聳入云的樹木一片茫茫。
漢家樂奏猶如逝去的流水,魏國山河也已經半入夕陽。
往事過千年尚遺憾時間過得快,憂愁到來一天也覺得太長。
戰亂中更激起思念家鄉的情感,遠望樓前景色已非春天不免自我感傷。
同:猶“和”,酬和。崔邠(bīn):唐代詩人。字處仁,清河武城人。鸛(guàn)雀樓:唐代河中府的名勝。北周宇文護所建,樓高三層,原在山西蒲州府西南(今永濟縣),前瞻中條山,下瞰大河。因鸛雀常棲息其上而得名。后為河水沖沒。
西:一作“南”,一作“前”。
汀洲:水中小洲。
簫鼓:簫與鼓。泛指樂奏。
千年:極言時間久遠。
魏國山河:指大好河山。
為:一作“知”。
風煙:一作“風塵”。起:一作“是”。思歸:一作“思鄉”。
遠目:遠望。
據《全唐文》卷四三李翰《河中府鸛雀樓集序》,崔邠《登鸛雀樓》詩作于唐憲宗元和九年(814年)七月。此次鸛雀樓集會李益并沒有參與,此詩應是李益讀崔詩后追和之作。李益舉家遷居洛陽后,輾轉入渭北、朔方、幽州節度使等幕府從戎,此詩當作于這一時期。
參考資料:
1、周嘯天 等.唐詩鑒賞辭典補編.成都:四川文藝出版社,1990:409-411
此詩開頭四句由傍晚登臨縱目所見,引起對歷史及現實的感慨。人們在登高臨遠的時候,面對寥廓江天,往往會勾起對時間長河的聯想,從而產生古今茫茫之感。這首詩寫登樓對景,開篇便寫河中百尺危檣,與“蜂火城西百尺樓,黃昏獨坐海風秋”(王昌齡)、“城上高樓接大荒,海天愁思正茫茫”(柳宗元)等寫法異曲同工。以“高標出蒼穹”(杜甫)的景物,形成一種居高臨下、先聲奪人之感,起得氣勢不凡。此句寫站得高,下句則寫看得遠:“汀洲云樹共茫茫。”蒼茫大地遂引起登覽者“誰主沉浮”之嘆。遙想漢武帝劉徹“行幸河東,祀后土”,曾作《秋風辭》,中有“泛樓船兮濟汾河,橫中流兮揚素波,簫鼓鳴兮發棹歌”之句。(《漢武故事》)所祭后土祠在汾陰縣,唐代即屬河中府。上溯到更遠的戰國,河中府屬魏國地界,靠近魏都安邑。詩人面對汀洲云樹,夕陽流水,懷古之幽情如洪波涌起。“漢家簫鼓空流水,魏國山河半夕陽”一聯,將黃昏落日景色和遐想沉思溶鑄一體,精警含蓄。李益生經戰亂,時逢藩鎮割據,唐王朝出現日薄西山的衰敗景象,“今日山川對垂淚”(李益《上汝州郡樓》),不單因懷古而興,其中亦應有幾分傷時之情。
后四句由撫今追昔,轉入歸思。其前后過渡脈絡,為金圣嘆所拈出:“當時何等漢魏,已剩流水夕陽,人生世間,大抵如斯,遲遲不歸我為何事耶?”“事去千年猶恨速”一句挽結前兩句,一彈指間,已成古今,站在歷史高度看,千年也是短暫的,然而就個人而言,則又不然,應是“愁來一日即為長”。“千年猶速”、“一日為長”似乎矛盾,卻又統一于人的心理感覺,此聯因而成為精警名言。北宋詞人賀鑄名作《小梅花》末云:“遺音能記秋風曲,事去千年猶恨促。攬流光,系扶桑,爭奈愁來一日卻為長!”就將其隱括入詞。至此,倦游思歸之意已水到渠成。“風煙并是思歸望,遠目非春亦自傷。”非春已可傷,何況春至。無怪乎滿目風煙,俱是歸思。蓋“人見是春色,我見是風煙,即俗言不知天好天暗也。唐人思歸詩甚多,乃更無急于此者”(金圣嘆語)。
李益(約750—約830), 唐代詩人,字君虞,祖籍涼州姑臧(今甘肅武威市涼州區),后遷河南鄭州。大歷四年(769)進士,初任鄭縣尉,久不得升遷,建中四年(783)登書判拔萃科。因仕途失意,后棄官在燕趙一帶漫游。以邊塞詩作名世,擅長絕句,尤其工于七絕。 ...
李益。 李益(約750—約830), 唐代詩人,字君虞,祖籍涼州姑臧(今甘肅武威市涼州區),后遷河南鄭州。大歷四年(769)進士,初任鄭縣尉,久不得升遷,建中四年(783)登書判拔萃科。因仕途失意,后棄官在燕趙一帶漫游。以邊塞詩作名世,擅長絕句,尤其工于七絕。
謁柳公祠 其二。清代。張邦柱。 白日悲歌荔子丹,愚溪橋下水漫漫。柳公巖古長留姓,司馬塘今尚紀官。遺廟兩州尸祝在,穹碑一片墨痕殘。清時無復徵蛇乳,閭左恬熙賦役寬。
寄王鍊師。元代。胡奎。 安期入東海,采藥三蓬萊。東窗綠玉樹,歲歲見花開。弭節昆丘圃,吹笙閬風臺。翱翔綵云里,揮手招我來。安期雙黃鵠,相從凌九垓。
題徐賁眠云軒圖用高季迪韻。。弘歷。 明季能詩家,孰與渤海儔。偶然披此圖,喜復晤青邱。紗幮對快晴,爽風蕩輕裯。胡乃滃勃云,不離幾案頭。妙哉施可堂,眠云意何悠。幼文圖成之,老筆殊難侔。昔讀大全集,曠若乘虛舟。末由涉其籓,如望滄瀛洲。是詩久成誦,叫絕杯屢浮。乃今見手跡,動我逸興幽。由來出倫材,美備原可求。詩情鳥云飛,字法龍空游。適然成三絕,展卷不忍收。曾聞白云亭,高躅傳郭休。亦越浮云詩,閒澹憶蘇州。古人渺其遠,誰能勝一籌。正如彼行云,蹤跡難延留。云留固已佳,與之偕由由。云去亦云得,絕無得失愁。虛堂清晝閒,無夢尋莊周。拈來一賡韻,詎論工與不。惟以紀時日,乾隆丙寅秋。
目病初愈示敬亭貽謀。清代。敦敏。 浮云漸盡尚模糊,慚說星眸戀若珠。對面花如隔秘霧,推窗月似障紗幮。難同阮藉論青白,好向維摩參寂無。忽憶東堂狂飲夜,燈光爛燦醉呼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