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漏三聲燭半條,杏花微雨濕紅綃。那將紅豆記無聊。
春色已看濃似酒,歸期安得信如潮。離魂入夜倩誰招。
浣溪沙·蓮漏三聲燭半條。清代。納蘭性德。 蓮漏三聲燭半條,杏花微雨濕紅綃。那將紅豆記無聊。春色已看濃似酒,歸期安得信如潮。離魂入夜倩誰招。
夜晚已深,默默地守候著流淚的蠟燭,春天的微雨一點一點地打濕紅花,遙寄的南國紅豆因為離別的愁苦招致埋怨。
春天已過了許多,那個心底的人未有像潮水一樣守約歸來,撩起在夜晚夢見他的小心思,卻不能將其招入夢中。
浣溪沙:唐玄宗時教坊曲名,后用為詞調。沙,一作“紗”。
蓮漏:即蓮花漏。
杏花雨:清明前后杏花盛開時的雨。紅綃:代指紅色花朵。
那(nèi):猶奈。紅豆,紅豆樹、海紅豆及相思子果實的統稱。古詩詞中常以之象征愛情或相思等。那將句:意謂愁極無奈之時便將紅豆取出,記下這無聊的心緒。
信如潮:即如信潮,謂如定期到來的潮水一樣準確無誤。
倩:請。
參考資料:
1、(清)納蘭性德著;聶小晴注譯,納蘭詞全編箋注,北京聯合出版公司,2013.08,第116-117頁
參考資料:
1、(清)納蘭性德著;聶小晴注譯,納蘭詞全編箋注,北京聯合出版公司,2013.08,第116-117頁
這闋詞,是以女子的口吻話離別之情。上闕景起,寫夜深,杏花微雨,雨濕紅花。下接以“那將紅豆記無聊”,用一細小情節便把女子相思無聊的情態勾畫得活靈活現。下闕抒情。一層寫春已深而離人久久不歸,盼他如期歸來;一層是寫盼望與他夢里相逢。但這些都成了無望之想,“安得”與“倩誰招”露出了這一失望的凄苦心情。
詞的上片,著重寫景,即景抒情。“蓮漏三聲”點明正處在一個寂靜的夜晚。在這個燭光微搖、略帶寒意的夜間,寂寞的主人公打開小窗,任那略帶寒意的幾許杏花春雨輕打自己的臉龐。驀然發現,寒食節已經近了。寒食節將近而相思卻無計可消除——面對此情此景,刻骨的相思便如同春水一般襲來,緊緊縈繞在周圍。古代的女子一般會采擷紅豆遙寄思念,這里作者運用對寫法,雖明寫愛人采擷紅豆遙寄無聊,實則是為了突出在思念遠方的愛人,愈見思念之深。
詞的下闕,從身旁的景物出發,即景抒情。在一派杏花春雨柔美的包裹之中,不禁感慨而今的春色已然如同美酒一般濃烈,一般讓人沉醉。“已看”二字與“安得”相對比,春色愈濃,愈加體現出對于離家已久的愛人深切的思念,遠方伊人歸期不得的焦急與惆悵。期望在夢里與愛人相依卻不可得,心念及此,不由得萬般惆悵迷離的傷情涌上心頭,唯有將這一腔無人可訴的思念寄托在寂寞的夜里。
這首詞運筆如行云流水,描寫愛情真摯纏綿,低徊悠渺的情致滲透在字里行間,使人沉醉其中。
納蘭性德(1655-1685),滿洲人,字容若,號楞伽山人,清代最著名詞人之一。其詩詞“納蘭詞”在清代以至整個中國詞壇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,在中國文學史上也占有光采奪目的一席。他生活于滿漢融合時期,其貴族家庭興衰具有關聯于王朝國事的典型性。雖侍從帝王,卻向往經歷平淡。特殊的生活環境背景,加之個人的超逸才華,使其詩詞創作呈現出獨特的個性和鮮明的藝術風格。流傳至今的《木蘭花令·擬古決絕詞》——“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?等閑變卻故人心,卻道故人心易變。”富于意境,是其眾多代表作之一。 ...
納蘭性德。 納蘭性德(1655-1685),滿洲人,字容若,號楞伽山人,清代最著名詞人之一。其詩詞“納蘭詞”在清代以至整個中國詞壇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,在中國文學史上也占有光采奪目的一席。他生活于滿漢融合時期,其貴族家庭興衰具有關聯于王朝國事的典型性。雖侍從帝王,卻向往經歷平淡。特殊的生活環境背景,加之個人的超逸才華,使其詩詞創作呈現出獨特的個性和鮮明的藝術風格。流傳至今的《木蘭花令·擬古決絕詞》——“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?等閑變卻故人心,卻道故人心易變。”富于意境,是其眾多代表作之一。
再和補庵新正三日同往山中值顧憲副。明代。施漸。 孟月逢春早,時芳欲滿林。偶同長者席,況似谷中音。斜日下清磬,高云過客襟。回舟傍微月,猶聽隔溪吟。
宿宛陵書院。明代。程敏政。 自從刪述來,詩道幾更變。騷些無遺聲,漢魏起群彥。謝絕及宋沈,入眼已蔥茜。頹波日東馳,李杜出而殿。當時多渾成,豈必事精鍊。云胡倡唐音,趍者若郵傳。坐令詩道衰,花月動相眩。千載宛陵翁,惟我獨歆羨。翁詞最古雅,翁才亦豐贍。一代吟壇中,張主力不勌。遂使天地間,留此中興卷。如何近代子,落落寡稱善。紛紜較唐宋,甄取失良賤。無乃久浸淫,曾靡得真見。渺渺歲將夕,南來宛陵縣。頓首升翁堂,松竹猶眷眷。感慨撫陳跡,江水一再奠。我心夙景仰,我學誠襪線。上想三百篇,斯境復誰薦。
浣溪紗 連晝蒙霾高臥無緒,素友快遞蟹笥,地址有誤幾未果收,仍倚前調。。幻廬。 漠漠重霾閟曉陰,凝弦恁會子期心。為迷三徑一時尋。濡沫潮橫思可聽,剔黃月滿慰初噙。潛移清寂午將深。
滿江紅。清代。顧太清。 冒雪沖寒,崎嶇路、馬蹄奔走。望不盡、遠山冠玉,六花飛湊。碧瓦遙瞻心似剖,殯宮展拜澆杯酒。哭慈親、血淚染麻衣,斑斑透。故人意,休辜負。鄉間味,甘消受。費松柴一灶,余糧半斗。好客豈拘貧與富,充饑莫論精和陋。飯王孫、粗糲菜根香,逢漂母。
被西風吹不斷新愁。吾歸欲安歸。望秦云蒼憺,蜀山渺渀,楚澤平漪。鴻雁依人正急,不奈稻粱稀。獨立蒼茫外,數遍群飛。多少曹苻氣勢,只數舟燥葦,一局枯棋。更元顏何事,花玉困重圍。算眼前、未知誰恃,恃蒼天、終古限華夷。還須念,人謀如舊,天意難知。
八聲甘州·被西風吹不斷新愁。宋代。魏了翁。 被西風吹不斷新愁。吾歸欲安歸。望秦云蒼憺,蜀山渺渀,楚澤平漪。鴻雁依人正急,不奈稻粱稀。獨立蒼茫外,數遍群飛。多少曹苻氣勢,只數舟燥葦,一局枯棋。更元顏何事,花玉困重圍。算眼前、未知誰恃,恃蒼天、終古限華夷。還須念,人謀如舊,天意難知。
世路風波惡。喜清時、邊夫袖手,□將帷幄。正值春光二三月,兩兩燕穿簾幕。又怕個、江南花落。與客攜壺連夜飲,任蟾光、飛上闌干角。何時唱,從軍樂。歸歟已賦居巖壑。悟人世、正類春蠶,自相纏縛。眼畔昏鴉千萬點,□欠歸來野鶴。都不戀、黑頭黃閣。一詠一觴成底事,慶康寧、天賦何須藥。金盞大,為君酌。
賀新郎·世路風波惡。宋代。辛棄疾。 世路風波惡。喜清時、邊夫袖手,□將帷幄。正值春光二三月,兩兩燕穿簾幕。又怕個、江南花落。與客攜壺連夜飲,任蟾光、飛上闌干角。何時唱,從軍樂。歸歟已賦居巖壑。悟人世、正類春蠶,自相纏縛。眼畔昏鴉千萬點,□欠歸來野鶴。都不戀、黑頭黃閣。一詠一觴成底事,慶康寧、天賦何須藥。金盞大,為君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