題破香箋小砑紅。詩篇多寄舊相逢。西樓酒面垂垂雪，南苑春衫細細風(fēng)。
花不盡，柳無窮。別來歡事少人同。憑誰問取歸云信，今在巫山第幾峰。
此詞抒寫別后思念之情。上片由敘及憶，敘香箋題詩，追憶相逢舊事，直抒情懷，思念之情抒寫不盡。“題破香箋小砑紅。詩篇多寄舊相逢。”別后相思，香箋砑紅，寫成詩篇，寄予情人。“西樓酒面垂垂雪，南苑春衫細細風(fēng)”兩句寫景極流麗，然而實是言情，把詞人對往事的留戀和懷想都寫進“垂垂雪”和“細細風(fēng)”中。舊事甚多，唯憶兩件：一是西樓勸飲時，女子垂垂如雪的粉面；二是南苑歌舞時，女子隨風(fēng)飄旋的春衫。二事所指，實為一段春情，故美好難忘。
下片進一步寫思念之苦，自分別后離愁別緒一直縈繞于心，詞意較纏綿深沉，但詞句卻明了暢達。“花不盡，柳無窮”六字與上片開頭相關(guān)合，題破香箋也寫不完的思念之情正如同不盡之花、無窮之柳一樣，表示分別以后，年復(fù)一年，春光如逝，相思不盡，因情人不在身旁，毫無歡樂意趣。結(jié)二句借用巫山神女的典故，以歸云巫山作喻，追問巫山歸云訊息，眷戀舊情，渴望再度相親相愛，詞切而情深，詞人的苦悶與無奈盡含其中，同時似暗含詞人所懷念的舊日相好的身份乃是一個歌妓之意，可謂“語盡而意不盡，意盡而情不盡”。
全詞感慨今昔，或借景傳情、或直抒胸臆，寫情深沉婉曲，文筆卻十分流暢，淺語有致，讀來瑯瑯上口；又用時空轉(zhuǎn)換，對比今昔；以設(shè)問猜測，情真意切，收到了意在言外的效果。